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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魇》:另类的张氏 “红学”

编辑:天下发布时间:2022-02-04

《红楼梦魇》是张爱玲的一部重要作品。1966年张爱玲定居美国,至1995年离世,期间以十年时间研究《红楼梦》,此书正是其晚年多年研究的结晶。

、书中共收入其七篇研究文章,包括《〈红楼梦〉未完》,《〈红楼梦〉插曲之一》,《初详〈红楼梦〉》,《二详〈红楼梦〉》,《三详〈红楼梦〉》,《四详〈红楼梦〉》,《五详〈红楼梦〉》。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系授权本《张爱玲集》之一。

著名红学大师周汝昌先生曾在他的书中写道“只有张爱玲才堪称雪芹知己”。

一本《红楼梦》,曹雪芹十年删改,张爱玲的痴让她十年考据成书《红楼梦魇》。她对版本的反复考据,细心校勘,自立疑点,认真辨伪,在众多红学研究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以一种前研究者所没有立足过的观点出发,细究考证,为后来者开拓了《红楼梦》结局猜想的新道路———宝玉与湘云共谐连理的结局。

在整本《红楼梦魇》中,极大的篇幅,甚至说是几乎全书都是立足考据,探究版本,但在书中的字里行间都渗透着张爱玲透过《红楼梦》与曹雪芹之间那种颇有惺惺相惜之意的共鸣,与其说《红楼梦》影响了张爱玲的创作和灵感,不如说,张爱玲在《红楼梦》中看到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贵族末世,从而勾起了她的创作意图。

因此,一本《红楼梦魇》包含了“张氏”红学的所有,包括铺排成词句的对各版本的考据、根据各版本而做出的合理推测和考证以及其中透露出来的一部《红楼梦》所勾起的情感等等,张爱玲的“张氏”红学,此一本足矣。

《红楼梦魇》是张爱玲后期的作品,是唯一的学术著作,沉潜了十年的“痴红”自证。


正如自序中所写的那样:“宋淇戏称为NightmareinRedChamber(红楼梦魇),有时候隔些时就在信上问起‘你的红楼梦魇做得怎样了?’我觉得这题目非常好,而且也确是这情形———一种疯狂。”

《红楼梦》就好比张爱玲凡尘俗世之外的另一个境界,一个让她不必再管其他、可以全心喜欢到痴迷的境界。曹雪芹隐于《红楼梦》与张爱玲隐于《红楼梦魇》是何其相似。

与曹雪芹一样,张爱玲有着贵族精神气质,这源于她显赫的家世———李鸿章的曾外孙、张佩纶的嫡亲孙女,但这种耀眼的家世渊源无法阻止和掩盖她父辈的颓败,一如创作《红楼梦》时期的曹雪芹。

所以,从这一层面来说,张爱玲所有的贵族精神气质和曹雪芹有着与众不同的共鸣,毕竟,作家的人生经历是创作的来源和情感的来源,而对于曹雪芹张爱玲而言,家族的盛衰更是养成复杂情愫的重要源泉。

更重要的是,张爱玲与曹雪芹共同拥有的还是没落贵族的精神气质,是一种既经历过辉煌也挣扎在破败之后的,对于祖辈辉煌荣誉感的精神需要,甚至是将这种荣誉感作为了精神支撑的一部分。

按照大部分红学家和红学研究者的基本共识,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一部末世悲剧,是自觉地触及悲剧的本原,而张爱玲的作品常以时代入书、以时代著就故事,将她自己悲观的人生经历和悲剧意识融入到她的小说中,这也正是曹雪芹笔下那种“落了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的永恒性的悲剧意味,在《红楼梦魇》中不乏专论《红楼梦》“是创作不是自传”。

张爱玲能将对人性和时代的彻底否定以及她对人世的敌意都离析出来,所以,她能在曹雪芹笔下的《红楼梦》中找到情感的归宿因而越发地痴迷下去。

张爱玲的情感向度在《红楼梦魇》的考据过程中得到了确证,倘若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作为末世的直接述情文本,那么张爱玲的《红楼梦魇》则是作为末世的间接述情文本,书中所反映出来的她对《红楼梦》读得通透,悟得深,以至于到达物我莫辨的境界,那是因为她在《红楼梦》中找到了她没落贵族精神气质的归宿以及她消极悲剧意识的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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