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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文皇后培养孙儿玄烨

编辑:天下发布时间:2022-02-04

康熙帝玄烨的皇室大家庭里,与玄烨感情最深,对他一生影响最大,他至死都难以忘怀的,不是他的生身父母顺治帝与孝康章皇后,也不是哪位后宫佳丽,或儿女皇孙,而是他的祖母孝庄文皇后。玄烨与祖母之间的深情,在中国历代封建帝王之家的祖孙关系中,绝无仅有。

顺治十八年(1661年)正月玄烨登极时,中国大陆已接近统一,但社会经济亟待恢复,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清朝面临的局势仍十分严峻。刚刚建立的帝国大厦已初具规模,而统治基础尚不稳固,各种制度还不完备,需要后继者去添砖加瓦,培土扩建,继承发展。将这副担子放在年仅8岁的少年皇帝肩上,确实是太重了。为使玄烨完成这一艰巨使命,已是太皇太后的孝庄,责无旁贷地担负起抚育、保护与培养孙儿的重任。

培育幼孙

如果以一位教育家的标准衡量,孝庄对于孙儿玄烨的教育,显然要比她对儿子福临的培养更为成功。虽然儿孙都是亲骨肉,但孙子玄烨对她的依恋,她对孙子的爱,要超过她与福临之间的母子情。清代史书对此讳莫如深,但这却是事实。

玄烨成年后多次讲道:“忆自弱龄,早失怙恃,趋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致有今日成立。罔极之恩,毕生难报。”“朕自幼蒙太皇太后教育之恩,至为深厚”,“仰报难尽”。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玄烨幼时曾长期避痘紫禁城外,“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来自祖母的爱,很大程度上填补了他幼小心灵上的感情空白,使他从懂事时起,就将祖母也视为最亲之人。这种情感无法以尺度来计量,但玄烨愈为年长,体会愈加深刻,对之愈加珍视。

孝庄对孙儿的爱有着丰富的内涵。她不仅给了玄烨本应从其父母那里得到的关怀和爱护,更重要的,是通过严格的教育、训练,培养他的良好品质、习惯与作风。

需要指出,玄烨继承皇位前,孝庄就已经对他进行教育、培养了。玄烨曾对皇子们回忆说:“朕自幼龄学步能言时,即奉圣祖母慈训,凡饮食、动履、言语皆有矩度,虽平居独处,亦教以罔敢越轶,少不然即加督过,赖是以克有成。”祖母的督教对他的成长乃至一生,起有至关重要作用。

在“独嗜图史”的孝庄影响下,玄烨从小对读书学习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一嗜好伴其终身。他“矢志读书”,“早夜诵读,无间寒暑,至忘寝食”,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一捧起书本,几乎忘掉一切。保姆朴氏担心他年龄太小,读书过多而有伤身体,不止一次将书藏起,希望能使他休息一下。但他一经发现,便立刻索回,继续津津有味地读起来。对于孙儿的勤奋苦学,孝庄既感欣慰,又十分心疼,她曾忧喜掺半,不无责备地对孙儿说:哪有像你这样的人,“贵为天子”,却像书生赶考一样苦读呢?!

由于祖母的教导,玄烨自幼养成一丝不苟的学习态度,读书时“间有一字未明,必加寻绎,务至明惬于心而后已”。孔子所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他学习的座右铭。他从小认识到“人心虚则所学进,盈则所学退”的道理,虚心好问,除去读书外,“每见高年人,必问其已往经历之事而切记于心,决不自以为知而不访于人也。”即使是太监、奴仆等“粗鄙之夫”,如果“亦有中理之言”,“决不遗弃,必搜其源而切记之,并不以为自知自能而弃人之善也。”

孝庄培养玄烨时不仅从大处着眼,幼孙身上一些尚在萌芽的习性,或生活中某些细微处,都引起她的重视,并因以施教。如玄烨儿时受保姆的影响,一度染上吸烟习惯。吸烟不仅有害于身体,还极易引发火灾,可谓有百弊而无一利。经祖母教诲,玄烨坚决戒了烟,并在即位后“时时禁止”吸烟,反复劝说有此嗜好的臣工们。

在祖母的言传身教下,玄烨自幼“不喜饮酒”,并深知酗酒的严重危害,认为“嗜酒而心志为其所乱而昏昧,或致病疾,实非有益于人之物。”他继位后,始终有意识地要求自己“能饮而不饮’:,“平日膳后或过年节筵宴之日,止小杯一杯”。

孝庄对幼孙的培养是全面的,就连玄烨的言行举止,也有十分严格的要求。后来,玄烨常常以自己的切身体会训导儿孙们:“朕自幼年登极以至于今日,与诸臣议论政事,或与文臣讲论书史,即与尔等家庭闲暇谈笑,率皆俨然端坐,此乃朕自幼习成,素日涵养之所致。”可见幼时养成的这些良好习惯,一直保持到他的晚年。

曾在康熙朝中期与玄烨有过较多接触的法国传教士白晋,在给法王路易十四的信中,对玄烨的仪表、风度、气质和修养大为赞赏,说他“生来就带有世界上最好的天性”,“所有他的爱好都是高尚的,也是一个皇帝应该具备的。”等等。其描述固然有溢美之词,但也从侧面表明,玄烨的作风与言行,确实不失一位泱泱大国君主所应具有的气度和风采,而这一切,无不来自孝庄的精心教诲。

少儿玄烨在学业、品行、志趣、作风诸方面都打下坚实基础的同时,还逐步树立起继承父业,以天下为己任的远大抱负。前述顺治十六年(1659)玄烨(与福全、常宁一道)向皇父请安时所言:我长大了愿“效法皇父”,勤勉尽力,其志向之高,想必是在福临意料之外。这样的话语竟出自一个六龄孩童之口,是否可信另当别论,但毕竟说明,孝庄早已在对玄烨进行特殊培养了。

玄烨即位后,孝庄继续抓紧对他的教育,并根据需要增添了新的内容。

当时,代表朝中保守势力的辅臣为防止玄烨过早接触汉族文臣,受其影响,也走上福临“好华语,慕华制”的道路,因而对汉宫们在玄烨登极不久就一再提出的建议,如为皇帝“及时举行经筵”,慎选品学皆优的满汉官员侍奉皇帝,分班进讲经史等等,概未考虑。值得注意的是,有的史料说孝庄也很抵触汉族文化,“甚厌汉语,或有儿孙习汉俗者,则以为汉俗盛而胡运衰,辄加禁抑云矣。”这一评价具有一定片面性,至少与玄烨继位后的有关情况不相符合。

玄烨曾回忆说:“朕八岁登极,即知黾勉学问,彼时教我句读者,有张、林二内侍,俱系明时多读书人,其教书惟以经书为要,至于诗文,则在所后。”“朕七八岁所读之经书,至今五六十年,犹不遗忘”。由此可见,玄烨继位前后,已开始学习儒家典籍,而这只能是孝庄的决定。

上述事实还表明,孝庄虽然反对福临过分推崇汉文化,“于淳朴旧制日有更张”,但她也清醒地认识到学习儒家学说,对于一位满族皇帝统治以汉人占大多数的国家所具有的特殊意义。为使爱孙胜任天子之职,她有意识地让玄烨尽早学习儒家经典,以便掌握治国安民之道,更有效地进行统治。

玄烨习读经史时,依然保持了在祖母教育下养成的习惯,认认真真,善思好问,“辄以学庸训诂询之左右,求得大意而后愉快。日所读者必使字字成诵,从来不肯自欺。”他“四子之书既以通惯,乃读尚书,于典谟训诰之中,体会古帝王孜孜求治之意,期见之实。行。”除对儒家著作“反复探索,必心与理会”外,玄烨还广泛阅读其它典籍,“史、汉以及诸子百家、内典、道书”,“莫不涉猎”。由于他方法得当,对所学能够融汇贯通,乃至十余年后,“触事犹能记忆。”

玄烨自少儿开始学习儒家经典,其后一直坚持不辍。他得以系统地了解、掌握儒家思想,对其出色完成长达六十二年的统治,大有裨益。

玄烨继位初期,有一天,当着众臣之面,孝庄问孙儿身为天下之主,有何打算,玄烨答道:“臣无他欲,惟愿天下义安,生民乐业,共享太平之福而已。”少年皇帝决意做贤明之君,富国裕民的强烈愿望,显示出孝庄多年培育的初步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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