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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褒的后世评价

编辑:天下发布时间:2022-02-04

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一改西汉前期的黄老无为政治而为尊儒的多欲政治,对外用兵,对内兴作,好大喜功,风气侈靡,固然成就了一代鼎盛辉煌,也为赋体文学的创作繁荣提供了丰饶的土壤,但是毕竟付出了海内虚耗,户口减半,经济濒于崩溃的沉重代价,故而昭帝即位后,复行无为政治,与民休养生息,于是赋坛相对沉寂了一个时期。

到宣帝时,一方面数审诏公卿大夫务行宽大,顺民所疾苦,使国家出现史称中兴的景象;一方面又重修武帝故事,讲论六艺群书,博尽奇异之好,征能为《楚辞》九江被公,召见诵读,益召高材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待诏金马门。

王褒是这一时期艺术上成就最为突出的赋家。他的赋《汉书·艺文志》着录有十六篇,但是流传至今的只有存于《汉书》本传的《圣主得贤臣颂》,存于《艺文类聚》的《甘泉宫颂》,存于《文选》的《洞箫赋》,以及存于《楚辞》的《九怀》等。

王褒是汉代最具有文学情趣的赋家。他的赋往往并不追求政治上的讽谕规诫,而是辟如女工有绮縠,音乐有郑卫,显现出唯美的辩丽可喜,娱悦耳目,有鸟兽草木多闻之观的纯文学属性,因此不符合当时儒家言志尚用的标准,但却更具作为语言艺术陶冶性情的审美价值。这从《汉书》本传所载:太子体不安,苦忽忽善忘,不乐。诏使褒等皆之太子宫虞侍太子,朝夕诵读奇文及所自造作。使得太子疾平复,可见一斑。随着社会文明的不断发展,人类的精神需求、美感享受也必定趋向更加丰富的多元化。

其实早在春秋后期,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已经注意到了这点。他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的着名论断就是证据。从这一意义上讲,王褒赋所自觉表现出的唯美意识,不仅在当时赋坛独树一帜,而且符合文学自身发展的客观规律。《洞箫赋》可以说是王褒美赋的代表作。

此赋在艺术形式上采用骚体,但内容却并非贾谊以来抒发忧思悲慨的缘情,而是细致描绘洞箫的体物,完全是大赋的格局,庶几可以标明汉代骚体赋终于完成了由辞到赋的转化。同时这种独特风格的骚韵大赋,又不以叙客主为首引,虚构人物,进行问答,而是开始即对所咏之物直接描绘再现;也不在卒章显其志,着意规诫,劝百讽一,而是意在表现小小洞箫的竹质、制作、声音、功效,从外形到内理,音容体貌无不生动毕见,美轮美奂,自然地流露出作者对美好事物的赞叹爱赏。另外,在语言上也不是散韵分离,堆垛奇字,而是始终用韵,音调和美,而且铺排之中,多用精巧骈偶。例如描写洞箫竹干:托身躯于后土兮,经万载而不迁。吸至精之滋熙兮,禀苍色之润坚;感阴阳之变化兮,附性命乎皇天。……朝露清泠而陨其侧兮,玉液浸润而承其根。孤雌寡鹤优乎其下兮,春禽群嬉翱翔乎其巅。秋蜩不食,抱朴而长吟兮;玄猿悲啸,搜索乎其间。处幽隐而奥屏兮,密漠泊以猭.惟详察其素体兮,宜清静而弗喧。……

可谓钟天地自然之灵秀,秉性素洁而清静,恰是极佳箫材。用笔精细,颇具诗情画意。凡此种种,都和司马相如所定型的散体大赋区别明显,表现了艺术上难能可贵的创新。咏物赋最早起于荀卿的《云》、《蚕》,但词既简略,又多隐语,只是初具雏形而已。晋代葛洪《西京杂记》虽说过景帝时梁孝王曾使枚乘作《柳赋》,路乔如作《鹤赋》,邹阳作《酒赋》,公孙乘作《月赋》,羊胜作《屏风赋》,而且其中《柳赋》、《鹤赋》、《月赋》、《屏风赋》还载在《古文苑》中,但是历来都被怀疑为伪托,不足信。因此,《洞箫赋》实为当下所能见到继荀卿之后完成咏物赋体的第一篇。这不仅丰富了当时已露式微的大赋,而且对后世咏物文学也都影响深远。

后世影响

王褒和他的作品对后世是有影响的。明代杨慎不仅在他编辑的《全蜀艺文志》里选有王褒的作品,还专门作了《王子渊祠》诗,诗云:“伟晔灵芝发秀翘,子渊擒藻谈天朝。汉皇不赏贤臣颂,只教宫人咏洞萧。”该诗用比喻的手法,赞誉了王褒的才华:文采秀发,擅长辞赋,谈耀一代;全诗对王褒表示惋惜,对汉主予以讽刺。

历史评价

王褒早年的经历,我们不大清楚。汉宣帝时,由于宣帝喜爱辞赋,先后征召文学之士刘向、张子侨、华尤、柳褒等待诏金马门。王褒也得到益州刺史王襄的推荐,被召入京,受诏作《圣主得贤臣颂》。宣帝令他与张子侨等一起待诏,多次带他们田猎,经过宫馆,便命他们写作辞赋以为歌颂。不久,将他提拔为谏大夫(秩比八百石,低于县令)。

后来,听说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宣帝命王褒前往祭祀,结果病死于途中。由此可见,王褒的仕宦经历比较简单,主要是充当皇帝的文学侍从,未见有何作为。这种经历,使他很难具备司马相如那种独立不羁、超凡脱俗的胸襟和气魄;但他毕竟摆脱了拘守一隅的局限,走出了巴山蜀水,因而眼界还是比较开阔的。

总之,作为一个着名赋家,王褒没有司马相如那种磅礴的气势和批判精神,无法达到相如“广博宏丽,卓绝汉代”的巨大成就;但他善于观察生活,善于描写那些独具特色的事物。在汉赋的题材开拓、手法创新和语言锤炼等方面,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仍然不愧为一代名家。他那诙谐幽默的语言风格,乃是巴蜀人民乐观开朗性格的外在表现,在巴蜀文学史上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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